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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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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4

除夕。

新年新氣象,尹然和宋恒之早早起床一同去市場買菜,買對聯,燈籠等,凡是喜慶的東西他們都統統地買回家。回到家,他們一起把對聯貼上去,家裏頓時喜慶了不少,有點過年的味道了。

晚上,小兩口邀請周瑾瑜,顧琳,江一齊,陳澤川以及周瑾瑜家裏的那位許白輝到家裏吃飯。

尹然邀請陳澤川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第一,她怕宋恒之吃醋;第二,陳澤川一直對她很好,在她沒有和宋恒之在一起之前。

當尹然和宋恒之說要邀請陳澤川的時候,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,尹然心裏覺得疑惑,但也沒說什麽。

宋恒之是這麽想的,他感謝陳澤川在尹然一個人的時候默默地陪著她,也在心裏慶幸著尹然沒有和他在一起,而是選擇了突然出現的他。

但宋恒之不知道的是,並不是他的出現尹然才選擇了他。

而是在初三時尹然就已經選擇他了,他的第一次出現就已經不知不覺地闖進尹然的心裏了,那時候可能連她本人也不知道,可能這就是緣分吧。

陳澤川的默默喜歡也沒能走進尹然的心,宋恒之偶爾的出現,卻一下子走進尹然的心。

緣分有時候真的很會捉弄人。

晚上七點半。

門鈴準時的響起,宋恒之正在廚房裏忙碌,尹然去開門。一打開門,第一眼看見的是周瑾瑜和許白輝,周瑾瑜笑著說:“我的寶!新年快樂喲!”直接給尹然一個熊抱。

“新年快樂。”尹然抱了抱她,又佯裝嫌棄地說,“放開了啊,這麽多人在呢。”

周瑾瑜松開她,努努嘴,隨即拿走許白輝手裏邊拎著的大包小包,“給你的新年禮物,怎麽樣?姐姐對你好不好?”

“來都來了,帶什麽禮物啊。”尹然話是這麽說,卻一點也沒猶豫的接過禮物,“謝謝啊。”

周瑾瑜笑。

尹然側身給他們讓路,“進來吧,記得換鞋。”

走在他們身後的是陳澤川,他身穿大衣,裏面搭配高領毛衣,還是一副清冷疏遠的樣子,淡笑地說:“新年快樂。”又把手裏的禮物遞到尹然面前,“給你的新年禮物。”

“謝謝。”尹然接過,下巴一擡,示意他進去。

最後進門的是顧琳和江一齊,江一齊站在顧琳身後。顧琳走進來,手裏也拿著禮物,遞給尹然,“給你的,新年快樂。”

合著沒有人給宋恒之買新年禮物了??有點慘。

尹然接過說:“謝謝。”

江一齊笑著說:“嫂子,新年快樂。”又是一份禮物,“這是我給你和阿恒買的,小小心意。”

還是有人惦記著宋恒之的嘛。

“破費了。”尹然接過,“進來吧。”

尹然關上門,看著眼前的這一幕,心裏忽然暖暖的,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人就在身邊。

客廳裏熱熱鬧鬧的,笑聲不斷傳進廚房裏,周瑾瑜,顧琳和尹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,聊家常,聊八卦。廚房卻顯得冷清了些,四個大男人正在忙碌著做飯,沈默無言,會做飯的只有宋恒之,許白輝,其他兩個男人就打打下手。

他們家的傳統,男人吃飯女人洗碗,女人做飯男人洗碗,倡導著男女平等。

這個傳統是他們一起定的,起初宋恒之不同意,非要全包家裏的家務活,說這種事情就應該由他做。

尹然不同意,認為男女平等。於是兩個人意見不合,各自退一步,就有了這個傳統了。

定好以後,宋恒之還始終認為應該他全包了,但還是默默服從,有時候他還會偷偷全部做完家務。

尹然說了他好幾次,宋恒之一副“左耳進右耳出”的樣子,她懶得說他了,久而久之,這個傳統就作廢了......

*

一個小時後。

全部人就坐,兩對情侶坐在同一邊,陳澤川,江一齊和顧琳坐在同一邊。

尹然舉起玻璃杯說:“新的一年,希望我們能平安健康,心想事成,幹杯!”說完,全部人舉杯齊說:“新年快樂!”

玻璃杯的酒很久就見底了,宋恒之坐在一旁默默看她喝光,沒有攔著她,過年嘛,就讓她放縱這一回好了。

飯桌上,尹然和周瑾瑜帶動著話題,一直在嘮叨個不停,說這說那的。相對來說,顧琳顯得比較安靜,一直低著頭吃飯,她倆還時不時叫到顧琳的名字,顧琳也回應著她們。

坐在她左手邊的江一齊轉頭看顧琳一眼,眼裏沒什麽情緒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陳澤川也沈默著,坐在他對面的許白輝時不時和他講兩句話。

宋恒之對於尹然的朋友也很熟悉,經常從她嘴裏聽到周瑾瑜,顧琳這兩個名字。前者他倒是見過不少面,後者就很少見,就是覺得莫名的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,他一時間沒想起來。

但是這三個人的性格還真是天差地別的。

吃過飯後,又是男人們在洗碗,由於剛才宋恒之和許白輝做飯,所以洗碗的任務就交給江一齊和陳澤川了。

江一齊邊洗邊說:“你和阿恒很熟悉嗎?”

“還好,初中同學。”陳澤川接過他洗過的碗,用水龍頭把上面的泡沫沖掉,“我和尹然比較熟悉,同班同學。”

“那看來你和嫂子的關系很好。”江一齊說,“能邀請到家裏做客的,一般都是很要好的朋友。”

這話一說,陳澤川的眼神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,隨即又恢覆正常,他“嗯”了一聲。

江一齊突然小聲地說:“你知道嫂子的姐妹叫什麽名字嗎?”

“怎麽?你想挖墻腳?”

“才不是。”江一齊否認,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那個安靜的女人,“我是說另一個,比較安靜內斂的那個女生。”

陳澤川瞬間知道他說的是顧琳,初中的時候他聽尹然提起過這個名字。

他了然地“哦”了一聲,問他:“你喜歡顧琳?”

“原來她叫顧琳啊,名字真好聽,喜歡倒犯不上,倒是挺好奇她。”江一齊說,“那你叫什麽名字?我們兩個人這麽有緣份能一起洗碗。

“……”

“陳澤川。”

江一齊說:“我叫江一齊。”

“那你有沒有顧琳的聯系方式啊?”

“自己要去。”陳澤川把洗好的碗放好,用毛巾擦了擦手。

“我……”不敢。

陳澤川出聲打斷他:“你知不知道你話很多?”

“……”

陳澤川說:“自己去要。”說完,就走進客廳裏的沙發坐下了,他一坐下,尹然就笑著對他說:“辛苦你們倆了。”又看向站在後面的江一齊。

陳澤川:“沒事。”

尹然起身給他們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茶。

許白輝和宋恒之從外頭走進來,各自坐在各自女人身邊。宋恒之一靠近,尹然馬上聞到煙味,皺起眉頭說:“你抽煙了?”

宋恒之承認:“嗯。”

“少抽點。”

宋恒之詫異,居然沒說他,“知道了。”

他們都坐在地毯上,一群人不知道做什麽才好,尹然提議打撲克牌,輸的人讓贏的人在他臉上畫畫。

第一個游戲,小孩子都會玩的,抽烏龜,先是她們三朵姐妹花玩一盤,其他人在邊上看,把多餘的紙牌扔掉後,游戲才真正開始。

一個輪回一個輪回地抽下來,顧琳首先第一個手裏沒牌,靠在沙發邊上,眼底帶笑的看著尹然和周瑾瑜兩個人互相抽紙牌。

游戲頓時緊張起來,兩個人生怕抽到那個烏龜,雖然只是個游戲,但她們兩個人的勝負欲一個比一個強。

尹然的手裏沒有烏龜,她一直盯著周瑾瑜手裏的紙牌,想看出個所以然來,一旁的宋恒之突然說了一句。

“你看了這麽久,看出個什麽來了?”

“......”

尹然轉頭瞥了他一眼,後者馬上閉上嘴。

不管了直接抽好了,尹然憑著直覺抽了一張,一看,媽的烏龜!這直覺沒誰了,她一下氣笑了,馬上背過手把這兩張牌換來換去。

尹然把烏龜一抽走,周瑾瑜止不住的大笑,一直看著尹然把牌交換的動作。她這動作,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把烏龜抽走了,都在忍住不笑,憋得他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
坐在她身邊的宋恒之比其他人先看到牌,忍不住低聲笑了一下,隨即又揉了揉尹然的腦袋,以表安慰,小女友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。

宋恒之看其他人憋著笑,故作呵斥了一聲,“笑什麽,不準笑!”

話是這麽說,他本人自己也是止不住的笑。

尹然把剩餘的兩張牌舉起來,周瑾瑜隨即抽走一張,開心地把一對五扔到桌子上,歡呼地說:“耶!贏了!”

尹然:“......”她真的無語了。

“願賭服輸哦。”周瑾瑜拿起一支筆在尹然的臉上畫,這畫一下那畫一下,畫完把筆遞給顧琳,顧琳接過來,在尹然臉上畫了一筆。

一時間,尹然白凈的臉上塗滿了黑筆水,像個臟兮兮的小貓,一臉怨氣地看著他們,又不服氣的說。

“再來!我就不相信我還會抽到烏龜!”

尹然不服氣的勁又上來了。

陳澤川坐在沙發上,撐著腦袋,眼底有絲笑意地盯著尹然一臉不服輸的樣子,心想,一點也沒變啊,還是和初中時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。

於是三個人開始新的一輪,互相抽著對方的牌,歷史又重演了一遍,顧琳又是第一個把牌打完了,又是周瑾瑜和尹然的對抗。

尹然不情願地抽走周瑾瑜手裏的最後一張牌,她又是那個“烏龜”,她真的欲哭無淚了。

周瑾瑜和顧琳又在尹然的臉上畫來畫去,周瑾瑜看尹然的臉都沒地方下手了,坐在地毯上捧腹大笑,眼淚都笑出來了。

宋恒之看著她們打鬧,撐著下巴,笑著說:“寶貝,看過來。”

尹然轉頭看宋恒之,一臉氣鼓鼓的。

宋恒之說:“畫的挺可愛的啊。”

“你就別安慰我了,哪裏可愛了,分明很醜。”尹然嘆了一口氣,“看來這個游戲和我勢不兩立啊。”

宋恒之拍拍胸脯:“我幫你‘覆仇’。”

“喲,還護上了。”周瑾瑜說,“那就來吧。”周瑾瑜示意讓許白輝上。

這回是宋恒之,許白輝和江一齊,至於陳澤川嘛,他自動棄權。

尹然起身,打算把臉給洗幹凈了,周瑾瑜叫住她,舉起手機,“哢嚓”一聲,查看相片:“這個時候就應該紀念一下。”她又把顧琳叫過來,三個人合影了一張。

尹然白了她一眼,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留住奇奇怪怪的瞬間。

她走進廁所裏,把臉洗幹凈,洗好回來,就看見江一齊臉上多了不少黑筆水,倒是另外兩個人臉上白白凈凈的,暗嘆一聲,江一齊好慘,要被他們壓榨了。

尹然稍微看了一眼,走向陽臺,關上玻璃門,周瑾瑜和顧琳坐在這吹風。

“我怎麽覺得江一齊對你有意思呢?”尹然一坐下,看著顧琳,開口說。

當事人沒什麽反應,倒是周瑾瑜反應挺大的。

“我去。”周瑾瑜猛吞了一口橘子,“江一齊不是宋恒之的朋友嗎?我靠,什麽情況,你怎麽看出來的?火眼金睛啊你。”

尹然是屬於心思細膩且敏感的人,喜歡觀察身邊人的情緒,察覺到不對勁她會上前默默地安慰,也能容易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。

剛才玩游戲的時候,她就看見江一齊在偷偷打量著顧琳,卻又不敢和她講上一句話。

“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他,但他應該蠻好的吧,畢竟能被宋恒之邀請到家裏來,那就說明江一齊這個人靠得住。”見顧琳不講話,尹然繼續說,“我覺得...你和他還挺配的。”

坐在一旁的周瑾瑜瘋狂點頭:“聽尹然這麽一說,我突然也覺得你倆還挺配的!”

顧琳說:“你們還挺會想的啊。”

“拜托,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。”尹然拿起一顆蘋果,咬了一口,“相信不久之後他就會管你要聯系方式的。”

“再看吧。”

客廳裏。

宋恒之幫尹然“覆仇”回來了,他臉上也多了幾筆黑筆水,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。相對來說,江一齊的狀況慘烈,和尹然的情況一樣樣,這應該算傷及無辜吧?許白輝臉上也多了幾筆。

坐在沙發上的陳澤川不聲不響地幫他們三個人拍了一張照片,沒有人註意到他的小動作。

他們把臉洗幹凈後,宋恒之走到臥室裏,拿出三條毛毯,自己拿了一條,另外兩條丟給許白輝和江一齊,他看出來江一齊對顧琳有意思。

宋恒之打開陽臺門,把毛毯裹在尹然身上,溫柔的說:“別著涼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尹然把吃不完的蘋果給宋恒之,宋恒之接過,三兩口地就吃完了,扔進垃圾桶裏。

尹然問:“你幫我‘覆仇’啦?”

“那當然了,最慘的是江一齊。”宋恒之說,“你們慢慢聊,我出去了。”擡手摸了摸尹然的腦袋。

尹然說:“好。”

隨後,許白輝和江一齊走進來,許白輝進來倒不奇怪,至於江一齊把毛毯拿給顧林後,就走出去了,還細心地把玻璃門關上離開,給她們留私人空間。

“臥槽!”尹然激動地說著,“是不是?我都說了他對你有意思!”

“這哥們效力挺高的啊。”周瑾瑜說。

顧琳面上不再平靜,心裏像是有一顆石頭扔進湖裏,泛起漣漪,彈出巨大的水花。

她看著江一齊離開,江一齊似乎有感應地回頭看,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各自心知肚明。

客廳內,四個男人在裏面沈默著,只有電視機上的聲音在整個客廳裏回響著。宋恒之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頭沙發上的陳澤川,陳澤川恰好看過來。

兩個人心照不宣,宋恒之先走出去,站在門口,不多時,陳澤川也走了出來,輕輕掩著門。

兩個男人站在一起,安靜地看著那棵屹立在路邊的梧桐樹。

宋恒之靠在墻上,從口袋裏掏出煙盒,低頭點了一根,瞇著眼吸了一口,打破這安靜的氛圍,開口說。

“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尹然。”

陳澤川聞言,轉頭看宋恒之一眼,隨即他也掏出煙盒,抽了一根,“你想說什麽?”

“我想聽你說。”宋恒之說,“我想知道那天在餐廳裏你們兩個人說了什麽。”他雖然問過尹然,但她閉口不談,他想著,尹然想說的時候她會和他講的,他也不著急。

但今天恰好有這個機會,他幹嘛不問,這也是他同意陳澤川來家裏的一部分原因。

陳澤川心裏早就料到尹然沒有告訴過他,有些事情他知道了也不能告訴宋恒之,讓他自己慢慢發現好了。

“好,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。”

“那天我和尹然坦白了,坦白了我喜歡她很久了。我和她說我初一的時候就喜歡她,那時候她沒感覺到,直到初三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我喜歡她,可能那時候我沒有明確地表明我對她的喜歡,以至於讓我和她錯過了。”

“宋恒之,你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她。”陳澤川看向他,“你現在所了解的她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她,說句不好聽的話,我比你更了解她。”

他並不是要橫刀奪愛,而是打心底的覺得宋恒之一點也不了解尹然,他什麽也不知道。

陳澤川見宋恒之聽到這句話慢慢捏緊拳頭,他繼續恍若未聞地說著。

“初一的時候,她積極地參加校運會,得到了兩個銀牌她很開心;初二的時候,有一次考試結果出來,她上了五百分,她很開心;初三的時候,只有她一個人分在陌生的考場她很難過,所以每科考完我都會去找她玩。”

“她難過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會說,她開心的時候輸出的話會比平時多,她生氣的時候會自己默默消化。她善解人意,心裏敏感,會習慣於關註著身邊人的情緒。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,不喜歡麻煩別人或者別人麻煩她,會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請求。比起熱鬧她更喜歡獨處,她害怕一個人去任何地方,她怕疼,她......”

陳澤川眼裏閃過一絲悲傷,暗嘆一口氣,說。

“她治愈了好多人,卻唯獨治愈不了自己。”

連他也治愈不了她。

陳澤川認真地說:“只有你能治愈她。”

因為只有你宋恒之,才能走進她心裏,只有你能。

聽完這番話,眼前的男人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,高大的身軀,頃刻間,變得有些淒涼、迷茫、不知所措。

宋恒之指間夾著的煙,已經燒到尾他都沒察覺到,直到痛意湧上心頭,他回過神,把煙頭掐滅,眼眶通紅。

他一點也不想承認陳澤川比他還要了解尹然,但事實的確像他所說,他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尹然,他了解的她很片面,就像表面上的她一樣,他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她。雖然他一直在她心裏,但他總感覺尹然心裏空了一塊,要等他來發現、彌補。

“宋恒之。”陳澤川叫他。

他擡頭。

“別辜負了她。”

要是你辜負了她,我很難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。

陽臺上,尹然無意間回頭看,發現客廳只有兩個人,宋恒之和陳澤川不知哪去了。

她裹緊毛毯站起身,詢問江一齊,江一齊往門口一指,她看過去,門被人掩著,她走過去,輕輕打開門,感覺氣氛不對勁,“你們幹嘛站在這?”

“我和宋恒之說點事情。”陳澤川馬上回應,“現在說完了,我進去了,你們慢慢聊。”

尹然心裏感覺奇怪,他倆有什麽好說的。

她側身讓陳澤川走進去,看向站在那裏的宋恒之,見他一直看著她,楞楞的站在那,喊他:“宋恒之,快進來啊,外面這麽冷。”

宋恒之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落淚,所以他一直在隱忍著。

當他聽見尹然的聲音突然出現的那一刻,他心驟然一縮,眼淚一下子掉下來,不想讓她察覺,馬上背過身去擦眼淚,隨後又轉過身來。尹然在和陳澤川講話,沒註意到。

宋恒之故作輕松一笑,走到尹然面前,抱了抱她。

“幹嘛突然這樣?”

“沒事。”宋恒之放開她。

“你怎麽了?”

“沒什麽。”宋恒之拉著她進去,關上門。

尹然盯著宋恒之眼睛看,看不出什麽情緒,就眼睛有點紅,“你到底怎麽了?”

“真的沒什麽。”宋恒之轉移她註意力,“周瑾瑜在叫你。”

尹然成功被吸引,看過去,周瑾瑜真的在叫她,她走過去,又退回幾步站在他面前,嚴厲地說:“心裏有什麽事情要說哦。”

“好。”宋恒之笑著點頭。

尹然離開後,宋恒之的偽裝一下子卸下來了,看著尹然的背影,心裏莫名有點疼。他走到沙發上坐著,忍不住又抽了一根煙,腦海裏一直在回響著陳澤川說過的話——

“宋恒之,你一點都不了解她。”

“她治愈了好多人,卻唯獨治愈不了她自己。”

“只有你能治愈她。”

“別辜負了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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